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征文| 开天窗
作者:阎保成   来源:铁运分公司    发布日期:2020-07-30   点击次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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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中学的那几年,矿上的阅览室我每周都要去上一两次。因为是学生,无法办到借书证,只能在图书室里看一些报纸。

那个年代,除了收音机,能传播信息的只有报纸了。对于一个学生而言,国家大事关心的并不多,经常去阅览室看报纸,为得是能在报纸的副刊上读到一些小说、散文和诗歌。每次看到报纸上好的文章,就喜欢地不行,于是就有了把报纸拿回家保存的想法。

阅览室的报纸都是夹在木制的报夹上,取下来比较麻烦,同时还要时刻盯住阅览室里那个没有一丝表情的工作人员,一旦被发现,他就会快步走过来,阴着脸说:“为何取下来?”

“带着报夹读起来不方便……”我赶忙解释。

“看过后把报纸夹上,下次不能再取下来了!”

我急忙点点头。无奈之下,我只好把报纸重新夹在报夹上,可上面的好文章总是牵着我的心,真希望他这会能去一趟厕所或去倒杯茶水,好让我有充足的时间把报纸叠起来藏在怀里,然后坦然地离开。可每次抬起头从报纸边沿去偷窥他时,总感觉他的目光始终都是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,似乎早已猜到了我的用心。曾经有多次无法把报纸带出阅览室,只好把一些好的文章抄写在日记本上。闲暇之余去看日记本上的文章时,发现凌乱不堪。因抄写的匆忙,会把一些字写错,更有甚者会漏掉整段文字,远不如铅字看着舒心自然。

放学回家,看到父亲用剃须刀刮脸,心中顿时有了想法……有了刀片,每次去阅览室都有很大的收获,但却给报纸上留下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窟窿。

收获是有的,但好景不长,不到两个星期,我的这种举措便被阅览室的工作人员逮了个正着。

半小时后,父亲来了,跟阅览室那个工作人员说了很多好话后,我才跟着父亲往家走。回去的路上,我不敢说一句话,唯恐今天这事惹恼了父亲回到家里挨打。可从父亲面部表情上看,似乎并没有生气,脸上还充满着祥和。

“你用刀片割报纸上的文章,这个法子新鲜,谁教你的?”父亲一边走着问我。

“没人教,我自个想出来的。”

“今后别去阅览室割报纸了,你把文章割走了,别人想看了咋办?喜欢啥报纸给我说,我给你找。”

“我最喜欢的是《铜川矿工报》,上面有个副刊,叫‘漆水’,上面的文章写的可好了……”

打那以后,我照样去阅览室,只是不再用刀片给报纸开天窗了,父亲每周都会给我拿回来一份《铜川矿工报》。后来,阅览室那个工作人员也不再注视我,有时候他还会把一些旧报纸都拿给我,还说:“喜欢啥你自个挑,然后拿回家去。”

开天窗割下来的文章,我都很认真地都粘贴在《红旗》杂志里,后来陆陆续续的竟粘贴了十几本,没事的时候打开看看这些文章。

《铜川矿工报》曾经连载过路遥先生的长篇小说《平凡的世界》,后来,我把连载的文章全部装订在一起,形成了一本特殊的书。《铜川矿工报》上的一些作者,后来有很多都成为了作家,有些作家竟有缘相识,在一起聊天谈论起年轻时用刀片在报纸上割文章的事,没有人觉得可笑不光彩,反倒认为是一种正常行为。他们还说我比他们聪明,知道使用刀片,而他们则是用自己的唾液先把文章周边润湿,然后慢慢取下。这种方法无声无息,不容易发现,只是取下来的文章周边不规整,参差不齐,呈锯齿状,远不如刀片割的整齐。不等说完,满屋的笑声。能成为一个作家,都是当初对文章的喜欢,各自都有一套在报纸上开天窗的本领。

年轻时收藏的那些报纸和粘贴了十几本的《红旗》杂志,最终被一场山洪冲走,没能留下半片纸屑。那本特殊的《平凡的世界》也不知被哪个同学借了去,忘记了还我。

正是因为《铜川矿工报》上刊登了很多好的文学作品,才让我后来喜欢上了文学,也写起了文章。我最早的一篇散文《黎明静悄悄》就是发表在《铜川矿工报》上的,只因年头太久,这篇短文刊发在哪一期,已无法想起。

我记得鲁迅先生在《孔乙己》中写过这样一句话:窃书不能算偷……窃书……读书人的事,能算偷么?

现在看来,年轻时因对文章的喜好而去切割报纸,也算不上偷了。对好文章的喜爱,其实是对作者的尊敬。

昔日的《铜川矿工报》只是一个版面有限的小报,在无法满足企业大信息量拓展的时候,及时改为大版面的报纸。每当邮局的工作人员把报纸送到单位,我首先要看的就是《铜川矿工报》,虽然现在很难看到副刊上的文章,但看看本局内的一些消息,心中倒也畅快,因为报上讲的大都是自个单位的事,值得关注。



责任编辑:彦荣 编辑:蓝 图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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